澳门作为一个赌城已有160多年的历史。1847年已有赌博合法化的法令。赌场钱来得容易,在于赌徒们的“慷慨”,有的豪客一输就是上千万元。当然,这种豪赌的场面不是普通人可以看到的,而是来自于那些“闲人不得入内”的贵宾厅。
隐秘的贵宾厅
澳博一高层人士透露,他们将贵宾厅的客人分成了三个档次,为此还专门成立了客户服务部。不同档次的客人将享受不同待遇的服务,而最高待遇者,可以免费享受葡京酒店最好的套房、最好的餐厅、豪华轿车接送,甚至可以不用拿现金就能先领取巨额筹码等。
赌场方面怎么知道这些“贵宾”究竟有多少家底?有知情人告知,赌场的线人早已形成了一个惊人的网络。有时一些“尊贵”的客人刚刚进入赌场,客人的资料就已经通过传真发到了赌场某部门,于是赌场方面马上就能做出反应,“即使客人没带那么多现金,赌场也会在客人‘家底’限度内将筹码先给你”。
而各个赌场贵宾厅与赌场老板之间的关系,类似于承包摊位者与出租场地者的关系,但又不尽相同。当年何鸿燊对各赌厅十分重视,他每晚都要挨个打电话给各大厅主,询问当日经营情况。各大赌厅厅主都各有来头,比如向氏家族(向华胜)的金城赌厅、吴伟(街市伟)的新世界赌厅、吴利群(群爷)的皇庭赌厅、澳门政坛教父马万祺的儿子马有礼(马老八)经营的葡京宝岛厅、澳门大地产商冯志强的葡京蜂房赌厅等等。
由于澳博的母公司澳娱拥有澳门大量的酒店、航空、交通、饮食和娱乐等产业,根据各个贵宾厅“筹码”的销售额度,澳博会免费划给各个厅相应的酒店贵宾房、机票、船票,以及餐饮娱乐等服务额度,以便让各厅更好地拉拢客人。澳博还会协助他们在香港设立贵宾接待处。
金沙娱乐场开张的时候,也专门为“贵宾”提供增值服务,它们开设在高层的51间豪华贵宾房将不对外营业,这些房间是只为来赌场的贵宾开放。
澳博的赌厅的装修与日常开支由厅主负责,员工则是“澳娱”统一招聘培训的,如此之后,“澳娱”给每个厅月8000万的“死码” 来周转,并给一个营业额度,如果每月消化7亿元筹码的话,可得三分利润。
有内部人士称,谁拥有一间豪华的贵宾厅,意味着厅主每年将有数千万的稳定收入。
进入赌场必须穿越安全门,接受安全检查。男士进入所携带的大包得放存包处,接下来的检查程序和进入机场候机大厅时的安检程序一模一样:要掏出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件,连同手提物品一并交由安检人员检查。但比机场安检还严格,不许带照相机、摄像器材进入,赌场禁止拍照,这也是澳门法律的规定。赌场安全是赌场老板首先要考虑的问题,也是政府监督最严的地方。澳门司法警察局建制里设有赌场督察处,专门负责赌场治安,昼夜24小时派有警员在各赌场值班巡逻,而赌场自身的防范监视装置更严密、周详。
据说,光葡京赌场各处就装有600多个电视监控探头,贵宾厅处的就更为密集了,它从各种角度全天候摄下赌场每个角落的情况(除洗手间外),分秒不漏。这些装置只是作监督赌场员工用,绝不针对顾客。否则谁还敢来赌场?
不过,这些监视器确实发挥了威慑作用,工作人员每当离开赌桌时,都要面向“探头”展开双手,扑打扑打衣服,以示没拿什么东西。赌场一旦发现工作人员作弊,必开除无疑,绝不留情。
赌场的中介人“迭码仔”
在澳门,由于博彩业长期兴盛,博彩业的词语也就相对比较流通,一般人都略懂一二。但在贵宾厅的荷官对赌场“语言”的专业熟知程度非同一般的。
澳门人把“赌博娱乐”称为“幸运博彩”,把赌场叫作“娱乐场”,这已是上自政府、下至民众通行的规范称谓。开赌场的人在赌场被称作“庄家”,庄家这一概念是从台湾引入的赌场用语。
仅从字面上去猜测赌场词语的含义,那就会岔到歧路上去了。比如说“艇”,是指牌官与荷官之间的联络人。再比如,一些大赌客到赌场,用赊账形式向赌厅换来“泥码”,所谓“泥码”,是只可下注但不可即时换钱的筹码,通常赠送给新玩家作试玩用,下注后就自动变成正式筹码。赌客要将“泥码”放在赌桌上赌一次,赢了才可转为“筹码”,即可以兑换成现金码(筹码)。
据业内人士判断,目前澳门赌场每天约有22亿元的泥码交易,于是,另一句大行业,“迭码仔”应运而生。
在贵宾厅豪赌的大赌客的身边,常常都能看到一个专事服务的人员,端茶送水、帮着换筹码、递食物,这些人是澳门独有的“迭码仔”角色。称职的“迭码仔”个个眼明手快,能为自己所“依附”的大赌客打理好一切服务。
迭码制度可以说是澳门独创的一种博彩中介的运作模式,从事博彩中介工作人员称为“迭码仔”。
“迭码仔”的工作是寻找赌客客源,鼓励赌客到赌场博彩,令赌场增加博彩收益,而自己从中获取佣金。迭码制度早在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成立时已存在,但并不普遍。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,澳门赌场广设赌厅,为了要寻找更多赌客客源,中介人角色的重要作用凸显出来。据统计,澳门博彩业纯收入的分配比例如下:40%的收入缴纳政府税,40%的收入付给中介人即“迭码仔”,其余20%归公司所有。而缴纳政府的税金中,70%来自“迭码仔”的“贡献”。
长期以来,澳门“迭码仔”除了兑换泥码给客人以取得丰厚的利润之外,有时还转介赌客贷款以获得利益,通常贷款是指高利贷款。
一般“迭码仔”不会直接参予高利贷活动,多数是转介,并不涉及违法行为。但也有不少“迭码仔”从事高利贷转介活动。所以,迭码制度实际上是一把“双刃剑”,它对澳门博彩业的发展起着推动和促进的作用;另一方面,它又的确衍生出放高利贷、黑社会介入等不少负面问题
赌场收入的主要来源
一个很专业的头衔:“荷官”,他们自始至终一本正经、不苟言笑地站在赌客面前,为其发牌,替其找换筹码,为赌客们服务。
澳博赌场内的荷官穿着紫色制服,而金沙的荷官穿着以黑色为主,以往荷官大都是漂亮的女性,由于竞争加剧,人手难找,男性荷官的数量开始增多,据澳博一位负责人介绍,由于澳门赌场的增多,人手争夺战其实已经开始。
一般来说,玩21点的赌台有2名荷官,百家乐则有4名,每个赌台有一名监场,他们本身同时也是荷官。目前在澳门做“荷官”的总人数估计已超过10000人。
如果扣除澳门居民中超过和未达工作年龄的老幼阶层,以实际工龄层计算区分,几乎每40多个人中,就有一个人在赌场里当荷官的。
在赌场,荷官是最一线工作人员,也是最引人注目的职务。他们直接坐“庄”,与赌客面对面,替赌场老板去赢钱。所以,每个荷官上岗前,一是必须持有一张澳门警察机关出示的无前科和不良纪录的 “良民证”。 二是要经过严格的培训。
荷官的动作愈娴熟,节奏掌握得愈好,赌场的获利也会跟着提高;如果荷官的动作拖泥带水,不但赌客不起劲,整个赌场也会显得懒洋洋的,一点活力也没有。由于所有赌场都是24小时营业,所以,荷官上班采取一天三班的制度,每天工作八个小时,澳博采取的就是三天一个轮回,三天换一时段上班的制度。
在葡京赌场的贵宾厅里,相当一部分荷官都具有一二十年的工作经历,但他们从来没参与过赌博。
由于赌台上他经手的筹码众多,所以一个荷官可以是“职业庄家”,却不可是“职业赌徒”;荷官虽不能玩赌,可对赌术都颇有研究。
一位贵宾厅的荷官透露过一套赢家的诀窍:1.进赌场不要超过30分钟;2.赢5把就走人;3.起步下注额要尽可能小,这样易翻本;4.心态要好,不论输赢,半小时内走人。其实,很多赌客都知道上述“诀窍”的,但也没有几个能按照此“诀窍”行事的。大凡赌徒嘛,心态都不好。
赌场工作人员只要瞅一眼客人玩什么赌牌,就知道他是大赌客还是小赌客。在大堂内玩老虎机的客人绝对没有大赌客,多是头一次来赌场,或是小玩家;那些输赢数以百万元仍脸不变色的大赌客,都被请进贵宾房,舒舒服服地玩他们最喜欢的“百家乐”去了。
澳门赌场收入的主要客源是这些不喜欢曝光的大赌客。由于这些大豪客系赌场的“米饭班主”,故赌场自然要绞尽脑汁吸引他们光顾。除了免费豪华食宿招待外,还有车船免费接送,此外还会有现金回赠或其它礼物。碰到大豪客,“迭码仔”更是鞍前马后贴身侍候。一位“迭码仔”曾说,碰上好运气,他一晚上就能赚几万元。赌客赢了钱,自然不会怠慢这些服帖的侍奉者。这位“迭码仔”还说:“这一行竞争十分激烈,你不拉住大豪客,就会被别人抢去。故此你必须熟知大豪客的所有喜爱,尽量满足他们。”其实,在澳门各赌场,平时也很少能见到外国人,绝大多数是亚洲裔人,而这些亚裔人中,又以香港、台湾、大陆人为主。近几年,在亚洲其它国家的富豪受金融风暴打击的同时,中国却冒起了一批新富豪,成为世界各大赌场争夺的新目标。”